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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灰犀牛奔跑起來
作者：朔方
犀牛是犀科(Rhinocerotidae)動物總稱，為最原始哺乳動物之一，主要分佈於非洲和東南亞。別看牠腿短、頸短，行動笨拙，可一旦奔跑起來，即使是荊棘地，時速也達45公里！因此美國學者米歇爾(Michele Wucker)，就以灰犀牛來比喻那些經常被提示卻未得到充分重視的潛在危機。
正在發生的灰犀牛事件
在《灰犀牛：如何應對大概率危機(The Gray Rhino: How to Recognize and Act on the Obvious Dangers We Ignore)》中，作者著重分析了「明顯的危機就在眼前，人們卻選擇視而不見」的社會現象。灰犀牛事件並非隨機的突發事件，而是具有可預見性和可確定性的大概率危機；且在危機引爆之前，早已出現一系列預警信號和危險跡象；但人們不以為然、視若無睹，直到灰犀牛奮蹄狂奔而來，才張皇失措、潰不成軍。
事物的存在，並不因我們的忽略而消失。COVID-19的全球大流行，便是灰犀牛事件的生動註腳。世衛組織（以下稱WHO）的一再誤判，錯失全球遏阻疫情的最佳時機。撇開政治因素不談，單從結果來看，WHO發出的每一個「警示」，都被後來的事實打了臉！
1月14日宣佈出現「有限」人傳人，後又改口，稱無明確證據；直到27日才承認全球疫情風險評估出現錯誤；30日才宣告COVID-19為國際關注公共衛生緊急事件。2月5日，22國頒佈相關禁令，秘書長譚德塞仍強調：「目前這波疫情最主要還是中國面臨的緊急事件」。3月9日，病毒蔓延全球100多個國家，全球大流行威脅「非常真實」時，譚德塞仍稱「這是史上首個可控的大流行」……
對全球大流行負有不可推卸責任的不只WHO，還有那些抱持輕忽態度的各國政要。巴西總統宣稱，新冠病毒就像小型流感，現在該國累計確診25,262例。英國首相3月3日在記者會上炫耀，他在一家相信有新冠病毒的醫院和每個人握了手；後來他的病毒檢測呈陽性，並一度住進重症監護室。白俄羅斯總統更離譜，玩笑般地戲說：「這裡沒有病毒，你也沒看到它飛來飛去，對吧？」
幻覺可以成為理性的主人
在《烏合之眾(The Crowd：A Study of the Popular Mind)》裡，勒龐(Gustave Le Bon)描述：「群眾從未渴求過真理，他們對不合口味的證據視而不見。假如謬誤對他們有誘惑力，他們更願意崇拜謬誤。誰向他們提供幻覺，誰就可以輕易成為他們的主人；誰摧毀他們的幻覺，誰就會成為他們的犧牲品。」現在我們知道，這種自欺欺人的心理現象並非烏合之眾的專利。
眼下，美國是中國以外最重災區。1月22日，川普總統曾自信地表示，COVID-19完全在控制之下，不久就會病例清零；3月13日，卻不得不宣佈「進入全國緊急狀態。」面對現實，紐約州長數次承認，疫情之初輕敵了。我們身在核心區的人也看見，鏡頭前的白思豪市長，形容空前憔悴。災區的醫療系統猝不及防，從防護裝備到醫用設備盡都短缺；檢測試劑嚴重不足，甚至出現不能使用的質量問題；醫護人員倉促應戰，不堪重負，高達數千人被感染。
當然，不把病毒當回事兒的民眾確實不少。各種違反居家避疫令、無視保持社交距離規定的新聞不絕於耳。斯坦福大學研究人員在社群媒體上進行了一項調查，收集到20,734名網友的回應，其中39.8%的人自爆並未遵守加州社交距離規定；13.9%的人希望繼續正常過日子；12.7%的人則認為社會反應過度。
為什麼從政府首腦到平民百姓，面對明確的危機時普遍傾向於大而化小呢？心理學家調查發現，93%的駕駛人評價自己的技術在平均值以上；90%的學生認為自己的智力在平均值以上；94%的教授認為自己的教學水平高於平均值；92%的受訪者認為自己比一般人更公正……正是這種「虛幻的優越感((Illusionary superiority)」，造成認知偏差與風險誤判。
就在不遠處的窺伺者
有話說得精辟：「世上有許多事情是我們無法預知的，但有一件事我們卻清楚知道一定會發生，那就是死亡。」不錯，死亡這隻灰犀牛始終在不遠處窺伺著。即使我們足夠警覺，避免了99%的灰犀牛事件，這1%是的的確確逃不掉的！因此所羅門王在《傳道書》中揭示：死是眾人的結局，活人也必將這事放在心上。
好生者焉得長生？畏死者豈能不死？心理學家曾比喻過這種無奈感：假使植物可以預知未來，卻沒有任何用處；植物已經料到，一會兒將有人走過來踩踏其身體；預料到了，也無法改變結果啊……這豈不像極了我們今日的處境：疫情肆意張狂，人卻束手無策。
既然人人都逃不過一死，何必還要放在心上？不如活著好像從來不會死一樣吧！但，這算是「好好預備的聰明人」還是「只知逃避的愚蠢人」呢？精神與心理學家阿德勒(Alfred Adler)，在其著作《自卑與超越》中，勸導焦灼不安的心靈：人的一生很短，生命很脆弱，還需要不斷克服困難、完善自己，因此絕不能放棄尋求生命意義的努力。
讓我們靜下心來，於時艱中細細體察，看看生命中有沒有比謀求在物質上掌握環境更重要的，比如精神依靠——那可以勝過世界，又戰勝死亡的。@
斯高沙省槍擊慘劇 震驚全球
4月18至19日，加拿大斯高沙省(Nova Scotia)的Portapique小鎮附近，發生嚴重槍擊案。截稿前，包括兇手在內至少有22人喪生，兇手最終在警員圍捕時被擊斃。這個大約有100個常住居民的臨海小鎮，一夜之間成為全球新聞焦點。
隨意殺人 動機不明
Portapique小鎮位於哈里法斯(Halifax)西北約130公里，不少哈里法斯居民夏季會經過這裡前往北面度假。51歲兇手Gabriel Wortman是假牙技師，暫時不知他的犯案動機。部分受害者是他認識的人，包括他的顧客。鎮上居民知道慘劇及兇手身分後，都非常震驚。
警方稱，兇手雖然有策劃，但只是隨意殺人。犯案地點有16處之多，分佈斯高沙省中部和北部數個社區，有5間建築物遭兇手縱火，相信死亡人數會更多。4月18日星期六深夜，警方接報後，用了12個小時追捕兇手。兇手穿著喬裝皇家騎警的制服，駕駛一部看似警車的車輛，在斯高沙省行駛超過150公里；期間開槍射殺途人，焚燒建築物和警車，更與警員槍戰，一名在騎警服役了23年的女警Heidi Stevenson殉職。
多宗慘劇 浮現腦海
這宗慘劇令人想起發生於4月的另一宗事件。2018年4月23日下午，25歲男子Alek Minassian，駕駛一部出租小型貨車，在多倫多北約克區的央街橫衝直撞，導致10人死亡，16人受傷。Alek Minassian沒有刑事記錄，也有穩定的工作。可是在成長期間，不幸患有發展障礙的心理病，長大後無法結交女朋友，致使他爆發出來而傷害無辜。
加拿大發生了好多類似案件。一些犯案者有心理障礙或是變態狂魔。1989年12月6日，25歲的Marc Lépine，走進滿地可理工學院(École Polytechnique)，殺死了14名女學生和學校職員，另外傷害了14人，最後吞槍自盡。Marc的原生家庭有缺陷，自小寄人籬下，與父親不和，憎恨女性。
上世紀80年代末期，惡貫滿盈的連環強姦殺人犯保羅•伯南度(Paul Bernando)，在多倫多地區犯案累累。他同樣來自一個破碎和畸形的家庭，父親曾經性侵兒童，包括自己的女兒。與保羅•伯南度差不多的另一個變態狂魔，是威廉斯(David Russell Williams)，他曾經是加拿大軍方一名出色的少校和直升機飛行員。威廉斯被控兩項姦殺和多項控罪，曾潛入80多間房屋，偷竊女子內衣來穿著和收藏。他也來自一個破碎家庭。
調查需時 傷痛難愈
目前，暫時不知道Portapique小鎮槍手的犯案過程。據稱，Gabriel Wortman首先殺害前妻及前妻的現任男友（有待證實），之後開始大屠殺。警方表示，要重組和調查疑兇的殺人過程和真正動機，可能需要數個月的時間。受害者有警員、老師、小商店老闆、護士、假牙技師、懲教人員。他們有為人父母的，有新婚夫婦，有結婚多年的，也有青少年。這個小社區每個居民和死難者家人的傷痛，一生也難以治癒。
疑兇是家中獨子，據親友說，他年幼時父親經常不在家，缺失父愛。槍手在中學時期，希望自己將來加入皇家騎警，也向來仰慕警隊，曾經購買二手警車，停放在假牙店舖後面。或許由於近期的新冠肺炎疫情，人們必須居家禁足，疑兇孤單寂寞，因此觸發情緒波動。
加拿大近年經常發生大大小小的槍擊案，今次斯高沙省的大屠殺再次說明，加國必須嚴厲實施槍械管制。同時，從近年發生的慘劇和變態殺人事件可以看到，這些疑犯都來自不健全的原生家庭。假如我們不重視傳統家庭價值，不尊重傳統婚姻，不以真理維繫家庭，不用愛心及不花時間好好教導子女，這些慘劇只會無日無之。@
可汗學院
作者：葉漢中
連續數月之久的新冠病毒疫情，迫使各國政府採取種種居家避疫措施，關閉了幾乎所有「非必要行業」，整體經濟遭受極大打擊，以航空、旅遊、餐飲、百貨公司等受創最重。美國自3月中至5月9日，新失業人數已突破3,650萬，失業率高達15.7%，創下1948年以來歷史新高，可見其慘烈。近來尼曼馬可仕 (Neiman Marcus)、傑西潘尼(JC Penney)、J Crew等相繼提出破產保護，預測未來情況可能更糟。
在風聲鶴唳之際，卻也有些行業逆勢而上，在疫情中呈現出一片榮景。亞馬遜在這期間增雇了17萬名員工，還計劃在下季增加投資$40億。華人袁征創辦的視頻會議軟體公司Zoom，去年4月在美上市股價$32，今年5月15日已升到$174，成長544%！
在此波逆勢上行的風潮中，薩爾曼‧可汗 (Salman Khan) 脫穎而出。對一些正「宅」在家中接受「遠距教學」的學生，這名字可能很陌生，但其在遠距教學界的名聲、地位及傳奇性，恐怕無人能出其右。
可汗1976年出生於美國路易斯安那州，父親是孟加拉人，母親是印度人。他畢業於麻省理工學院，後獲哈佛企業管理碩士。2003年底，為了要幫不住在同一城市的表妹補習數學，他透過互聯網開始遠距教學。因他講得生動有趣，加上概念清晰，使原本數學不好的表妹快速提升了成績。於是眾多親朋好友都找他為孩子補習，受教學生成績亦突飛猛進。
為增加輔導效率，2006年11月開始，他把躲在衣帽間錄製的教學視頻放上YouTube。一年間，從小學算術直到大學微積分、統計學，製成了每個不到10分鐘的視頻。2009年，他放棄了原有財務分析員的工作，成立了網上的非營利「可汗學院(Khan Academy)」，專注於遠距教學；網站還可追蹤學習者的進度，讓學生像打遊戲一樣開心地學習。
2010年，谷歌舉辦一項比賽，要為「可能改變世界」的組織提供經費。可汗學院在激烈競爭中勝出，獲得$200萬獎金。2011年，可汗學院的月點擊量已達500萬次。同期的麻省理工學院開放式課程網站，月點擊量只有150萬次！
他的成功引起許多風險投資財團的注意，希望他改為收費，就可立刻身價$10億，但他拒絕了，堅持免費。他說，如果視頻收費，許多窮苦學生，尤其是在亞非地區的就看不起了。2012年，他登上《富比世》雜誌封面。《富比世》估計，可汗學院如商業化，價值可高達一兆美元，而蘋果公司才只有七千億美元。
如今，至少20萬所美國學校上數學課時，會放可汗學院視頻。千萬學生在父母同意下，還可自行上網學習進階課程；成年人也能學，課程已不只數學，還包括物理、化學、生物、電機、歷史、藝術、經濟、電腦、個人理財等，還正準備加入英國文學課程。目前已用29種語言呈現課程。
2020年初，可汗學院有1,500萬學生，教學視頻播放17億次。新冠疫情中使用量爆增2.5倍。薩爾曼‧可汗運用上帝所賦予的天分，不求自己的利益，只願「加快所有年齡段學生的學習速度，與可能用得上的任何人共享我們的內容。」願上帝祝福，願人支持。@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