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督教角聲佈道圑

守護羊的門 —評《灰獵犬號》—

作者:嚴行

    著名電影人湯姆•漢克斯,根據小說《好牧人》,自編自演了電影《灰獵犬號》。低垂如鉛的雲空,翻騰如墨的海水,曳光彈、魚雷、爆炸、炮擊……這一切場景,將觀眾再次帶到70多年前的戰爭歲月,帶進第二次世界大戰之際大西洋海域激烈的護航戰。影片極具真實性,更把今天活在政治正確下的人們,帶回有著完全不同精神風貌與信仰心靈的時代……
屬上帝的領袖
    原著書名《好牧人》,無疑來自《聖經》新約主耶穌的話:「我是好牧人,好牧人為羊捨命。」影片中,主人公克勞斯艦長率領「灰獵犬號」,打擊德國潛艇,保護運輸物資的船隊。蒼茫海洋有如大而可畏的曠野;運輸船隊彷如群羊;德國潛艇像是偷偷來擄掠羊隻的狼;灰獵犬號則像牧人般擊打惡狼、護衛羊群,要叫惡狼絕不能將爪牙伸到羊的身上,因為灰獵犬號是羊的門。
    影片時間設定在1942年2月,即珍珠港事件三個月之後,此時,因美國加入二戰而進入了新階段。為了支援物資缺乏的英國,盟軍竭力將大量物資、食品、燃料、原料運往英國。大西洋海上的運輸航線,成了英國的生命線,而德國潛艇U-BOAT,則專門在這條航線上攔截、攻擊盟軍船隊。雙方戰艦在這裡廝殺、血戰,形成了二戰當中的一個特殊戰場;尤其當貨船遠離沿岸,駛入大洋深處,到了空軍護航的極限之外,護航任務只能靠驅逐艦的時候,海戰就不可避免了。
    主人公克勞斯剛剛升任艦長,第一次率艦執行大西洋護航任務。這位大器晚成的艦長,滄桑的臉上寫滿堅毅,胸有成竹,臨危不懼,是眾人可以依賴的領袖。手邊是他常讀的《聖經》,禱告是他一向的習慣。在狹小的臥艙裡,擺著他座右銘,出自新約《希伯來書》的金句:「耶穌基督昨日、今日、一直到永遠,是一樣的。」這是他定力的來源。
面對敵軍挑釁
    灰獵犬號向著嚴寒風雨中的大西洋挺進,護航飛機擺動翅膀,表示再見後離去,此後,就只有它與運輸船隊相伴而行了。片中不時打出護航餘剩時間,令觀眾不由得一直懸著心,與他們共同挺過50小時的護航過程。
    這部戰爭片的特別之處,是自始至終不見敵方出現,灰獵犬號一直在與看不見的敵人作戰,危機四伏,緊張焦灼。唯一感知敵軍所在的,是接到來自德國U型潛艇的音訊訊號,裡面除了挑釁污蔑的言語外,德軍還故意發出狼的嚎叫,並且將聲音拖得很長很長……克勞斯不斷用術語下達命令:「左滿舵!回舵!」水兵以船舶特有的古英語應答:「Aye,Aye,Ser(明白,先生)。」
    狼如此囂張,肆無忌憚。灰獵犬號透過雷達、聲納尋找敵人,捕捉戰機,猛然出擊!當觀眾完全沉浸在最激烈的交戰中之時,導演卻將鏡頭漸漸直拉上去,越過頭頂的雲層,直達永世安謐的高空,在那裡,神秘的綠色極光緩緩飄動……這精彩叫絕的一筆,是典型的布來希特「間離」效果,把觀眾從故事情節與景象中拖出來,激發眾人冷靜思考。在「這一刻」與「永恆」的接觸中,領悟到更高意義的所在。人間的戰爭、生死、浴血奮戰,50小時護航漫長如一年,而千年不過一瞬,唯有主(上帝)在上!

是50個靈魂
    戰爭,必然意味著傷亡。前仆後繼的場面是戰爭片常常出現的鏡頭,而《灰獵犬號》向人們表達了不同的戰爭觀及生命意識。第一次與德國U型潛艇周旋交戰中,克勞斯指揮戰艦左冲右突,對應、計算、預測、判斷,幾番搏弈之後,果決投彈;海面如常,他們無法確定是否擊中U型潛艇。正當克勞斯報告此役未中時,船舷一側的戰士叫起來:「油跡!」克勞斯放下電話,凝視正在海面擴散的油跡,向全艦宣佈:「我們擊沉了U型潛艇!」全艦一片歡呼。
    有戰士興奮地大喊:「又消滅了50個德國鬼子!」克勞斯背對鏡頭留下一句話:「50個靈魂。」人的生命,哪怕是敵人的生命,因受造於上帝,必須給予尊重。這是大衛對追殺他的掃羅的態度,也是主耶穌所說「要愛你的仇敵」的意義。影片這個瞬間,發人深省。影片另一段海葬的場景,更將生命的意義引向永恆。全艦集合,肅立甲板,四位覆蓋著國旗的犧牲者,依次海葬,艦長克勞斯如牧者般向全體將士致悼辭:「願他們在主耶穌基督的指引下活在未來,我主第二次偉大降臨時要審判世人,他們將會安息在天堂中……」
影片植根信仰
    這部電影,是近年來罕見的植根信仰的影片。艦長克勞斯首次出征,面對陰暗迷茫的「黑暗海溝」、神出鬼沒的德國U型潛艇,並無經驗的他靠什麼勝敵護航?
他跪下禱告主:「救我們脫離兇惡……」。激烈交戰中,魚雷左右夾擊,四艘U型潛艇圍困時,他向聖靈求智慧,低誦主耶穌的教導:「靈巧像蛇,馴良像鴿子。」最艱難的夜晚,他默念「黑夜將到,就沒有人能做工了。」令熟悉《聖經》的人馬上聯想到下一句:「我在世上的時候,是世上的光。」當50小時護航勝利結束,兩天兩夜未眠的艦長克勞斯,卸下一身疲憊,他跪在床前禱告:「天父,我感謝你,你今日仁慈地保護了我,我將自己的身體和靈魂獻上給你。阿們。」
    依靠上帝,仰望上帝,艦長克勞斯忠於職守,全力保護船隊。他不是雇工,他是好牧人;他所帶領的驅逐艦,成為德國U型潛艇無論如何都不能跨越的羊的門!結束任務駛向倫敦時,英國友軍得知灰獵犬號是第一次護航,且幹掉了四艘德國U型潛艇,驚訝得如見神蹟。片尾打出的字幕,讓我們看到殘酷的真相,以及灰獵犬號所經歷的艱辛。二戰期間,德國建造了1188艘U型潛艇,擊沉盟軍艦船3,500多艘,造成72,000人死亡,所載千萬噸貨物沉海……
基督精神
    湯姆•漢克斯的表現,一如以往令人滿意。他飾演的艦長克勞斯,倚靠上帝所賦予的智慧與力量,沉著冷靜,指揮若定,成為全艦的靈魂。眾官兵看到他的眼神,就堅定剛強,如對父兄的信任和崇敬,完美地將一個屬上帝的領袖當有的信心與順服,善良與勇敢展現出來,正如原著之名《好牧人》。這恰恰是當代社會極其需要恢復的基督精神,為此,該為《灰獵犬號》點讚。
    因新冠疫情的原因,此片未能在北美影院上映,主演湯姆•漢克斯本人也染疫。面對疫情,世界需要像灰獵犬號艦長的信心與仰望,那是真正的希望之光。@