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紀大戰
突如其來的COVID-19,已奪去全球168萬餘人的生命;緊急應戰的疫苗研發,不捨晝夜地衝向終點……
作者:宗淑
三期測試無捷徑
疫苗是為健康人群設計,數十億人接種,即使罕見副作用,也會殃及數以千計的人。只有動物試驗安全無虞後,才開始人體臨床測試。第一期通常招募數十名志願者接種,觀察是否產生副作用及抗體;第二期試驗擴至數百人;待確認安全性後,進入第三期——藉數萬名參與者驗證有效性。
試驗設置對照組,一組接種疫苗,另一組接種安慰劑;當受試者在病毒傳播區一段時間後,對比兩組感染率;以接種組感染數據測算疫苗免疫功效。第三期試驗規模龐大,可發現不尋常副作用及病例群,故其最終數據為驗證疫苗保護力的國際公認指標。
俄羅斯欲拔頭籌
普京在8月就宣佈,俄羅斯為全球第一:Sputnik-V疫苗通過檢測、獲准使用。奇怪的是遲至11月11日,才公佈相關數據:16,000名受試者兩次注射後,防疫率92%。十幾天後又稱,接種者第21天的防護力為91.4%,第42天高於95%。俄國傳染病防控中心表示,待臨床試驗完成後就公佈完整報告。
如此說來,疫苗仍在測試中!研發疫苗,難在證明其安全有效。最匪夷所思的,是普京至今未接種Sputnik-V!克林姆林宮解釋:「總統不能使用未經認證(Uncertified)的疫苗……」那麼問題來了:總統宣佈批准接種的,仍是未經「認證」的疫苗?
7月,英國、美國和加拿大情報顯示,俄羅斯間諜入侵疫苗研究機構竊取數據。莫斯科否認,並將西方的質疑和擔憂解讀為嫉妒。近日,普京在年度記者會上表示,因第二劑生產難度大、耗時長,而考慮只接種一劑方案。
中國疫苗外交
8月22日,國務院屬下疫苗研發工作組在央視透露,早在6月就已批准疫苗緊急使用方案;7月22日,正式在醫務、防疫、邊檢及保障城市基本運行等特殊人群中接種。12月19日,國家衛健委證實已完成百餘萬劑接種。
疫情爆發以來備受國際質疑的中國,藉疫苗外交重獲好感、挽回信譽。阿拉伯聯合酋長國批准一線工作人員接種中國疫苗;印尼收到首批中國疫苗;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國家將獲得10億美元貸款購買中國疫苗;孟加拉國將從中國免費獲得10萬劑疫苗;埃及衛生部緊急批准使用中國疫苗……中製四款疫苗獲16國五億劑合同。
12月12日,秘魯國立衛生研究院(NationalInstitute of Health)表示,因一名受試者出現手臂難以活動的神經症狀,決定暫停中國疫苗測試。顯然,疫苗仍在第三期測試當中。
美國按部就班
中俄捷足先登,美國蝸步龜移。即使英國及加拿大已率先批准輝瑞疫苗,FDA仍然按部就班:研發藥廠在三期試驗後提交報告並由科學期刊同行評議;FDA重新獨立分析原始試驗數據,而非簡單驗收試驗結果;組成政府機構之外專家顧問小組,評估可否。輝瑞疫苗與莫德納(Moderna)疫苗均循此程序,分別於12月11日與18日由FDA最終授權緊急使用。
疫苗並非零風險。相較傳統型疫苗,美國這兩款疫苗都採用了前無古人的「核糖核酸」技術。目前輝瑞疫苗已知副作用包括:發燒、疲倦、肌肉疼痛、發冷、淋巴腫大,嚴重者出現心跳加速、呼吸困難等過敏症狀。FDA警示:有嚴重過敏史民眾,在接種輝瑞疫苗前,應先諮詢醫生。
美國史上最大規模的接種行動已經展開,預計2021年3月底之前將有一億美國人接種。流行病學家估計,疫苗群體免疫值為60%-75%。這意味著至少要到夏季來臨,疫苗方能顯效。
2021年已經到來。掀起世紀大戰的COVID-19會否偃旗息鼓?12月20日,世衛組織顧問表示,英國、丹麥、荷蘭與澳洲先後發現變種新毒株,傳播力增強70%!這會否影響已上市疫苗效能?尚未可知。可以確定的是,即使這場百年大疫終成歷史雲煙,人性本能與道德倫理的尖銳衡突也將長長久久地演繹下去,並迫使人們思考什麼是生命最堅固保障。@
作者:余創豪
中美關係日益加劇,新冠肺炎持續肆虐,正當美國面對內憂外患之際,社會分化令許多問題雪上加霜。
有些評論家認為,現在關於選舉和對資訊真實性的懷疑,並不見得比以前更加嚴重,在國家成立之初,這種彼此猜忌的情況已經存在。第一任總統喬治‧華盛頓曾說:「報紙上充斥著種種煽動性的言論,令人沮喪失望、漠視事實和惡意的虛假陳述,可能會歪曲了我的政治主張。」第三任總統托馬斯‧杰斐遜也說:「現在,報紙上看不到任何值得相信的東西,事實真相因被污染而變得可疑。」
關於分化的性質,政治學家提出了三個概念:「兩極化」,指越來越多人支持極端的政策和思想。在黨內和黨外,中間派、溫和派的空間越縮越小。另外一個是「黨派洗牌」,意思是每個黨派內部越來越趨於單一化,民主黨變得更民主黨,共和黨變得更共和黨。然而,在兩黨之外仍然有很多中間派和獨立派。最後一個是「黨派忠誠」,顧名思義,人們對自己的政黨十分忠心耿耿,極力反對其他任何黨派的主張。
「黨派忠誠」的現象一直存在,可以說是普遍的人性;而「黨派洗牌」是經年累月政黨發展的自然結果。真正令人擔心的是「兩極化」,無論是黨內還是黨外,都缺乏了中立意見和妥協餘地,種種跡象顯示美國社會正陷入此一困境。
普林斯頓大學政治學教授諾蘭‧麥卡蒂認為,美國的兩極化比其他西方民主國家更為嚴重,而且美國的右派比左派走得更遠。換句話說,今天右派更傾向於擁抱極端的意識形態。一些研究顯示,左派人士從不同渠道吸收不同的資訊,但保守派人士的消息來源則比較狹窄,而且傾向於轉發未經證實的消息。筆者並不是說左派比右派「優越」,而是鐘擺式的歷史發展趨勢,簡單地說,就是物極必反。
事實上,在1960至1970年代,美國左派的激進程度遠超過保守派,例如嬉皮士運動、性解放運動,顛覆了傳統的道德規範;1968年北越的「春節大進攻」,扭轉了美國人民對越戰的看法;1971年《紐約時報》、《華盛頓郵報》公開了《五角大樓文件》,令反戰運動火上加油;1974年尼克遜因水門事件辭去總統職務,繼任的福特總統特赦了尼克遜,人民覺得這是官官相衛,對政府的信任跌至谷底。無怪乎歷史學家凱文‧克魯斯和政治學家朱利安‧澤利澤認為,1974年是美國政壇和社會的分水嶺。在1970年代,威脅美國的大多數恐怖組織,都是本土的左翼分子,如「地下天氣」、「黑人解放軍」、「共生主義解放軍」等。聯邦調查局透露,在1972年,美國發生了1,900多宗爆炸案。
1981年保守派的朗奴列根就任總統,這種極端的左翼思潮漸漸受到控制。1989年東歐變天,1991年蘇聯解體,左派思想隨著冷戰正式畫上句號。1992年,保守派政治學家弗朗西斯‧福山撰寫了《歷史的終結與最後一個人》一書,宣稱政治意識形態的爭論已經結束,蘇聯解體證明了西方的自由民主,是人類政體的最終形式。福山太過樂觀了!1974年固然是一個分水嶺,而1992年則是另一個分水嶺,世界大鐘由極左擺回右。政治的爭論並沒有就此終結。由於很多國內國外問題都未能得到圓滿解決,故此近年的趨勢是由略右擺向極右,這些棘手的問題包括:美國在國際舞台的角色、非法移民、種族矛盾、經濟平等。無論是極左還是極右,都會為社會帶來災害。
人的想法會隨環境的變化而改變,而上帝的心意是不變的。因此,即使是大多數人支持或反對的事,基督徒仍應該藉著禱告,來尋求上帝的心意。@
作者:穎文
《歷代誌下》裡所描述的,像極了對2020年的預言:「我若使天閉塞不下雨,或使蝗蟲吃這地的出產,或使瘟疫流行在我民中,這稱為我名下的子民,若是自卑、禱告,尋求我的面,轉離他們的惡行,我必從天上垂聽,赦免他們的罪,醫治他們的地。我必睜眼看、側耳聽在此處所獻的禱告。」(七章13-14節)
在驚懼下禱告
3月15日,是禮拜日。美國總統川普宣佈,那一天為國家祈禱日:「在這種艱難時刻,縱觀整個歷史,我們一直是向上帝尋求保護和力量的國家。無論您身在何處,我都鼓勵您在信心裡轉向上帝禱告。我們同心合意,足能得勝!」
哥本哈根大學學者Jeanet Sinding Bentzen,發表了題為《危機中我們轉向禱告:信仰和COVID-19大流行》的論文,分析了75個國家和地區有關禱告的搜索量,記錄到COVID-19在3月全球大流行時,互聯網上有關禱告的搜索達到過去五年的最高水平:「每增加八萬例確診病例,有關禱告的搜索量就增加一倍。」
Bentzen發現,在大流行期間,禱告的強化搜索呈現為全球性的——遍及所有大洲以及基督徒和穆斯林人群,甚至在世界上最世俗的國家之一丹麥,與禱告相關的搜索也出現系統性增加。「搜索的激增,主要與COVID-19確診病例的增加相吻合,而不是死亡率激增。在剛剛受到大流行影響的國家中,禱告的搜索強度也有所提高。」
在網絡上崇拜
由於疫情失控,教堂取消了實地禮拜,但即時興起的互聯網在線崇拜,迅速成為人們渡過驚濤駭浪的定心丸與指南針。印象最深刻的,是正值武漢封城之際,位於疫情中央的武漢下上堂基督教會黃磊牧師,將自己錄製的視頻傳到網上,分享在耶穌基督裡的信心:我們的上帝是在洪水氾濫的時候仍然坐著為王的上帝,祂必搭救祂的百姓;祂的祝福、保守、憐憫、慈愛,都與我們同在。
他特別講到《但以理書》第三章情節:尼布甲尼撒王要將不肯敬拜金偶像的三個猶大人丟進火窯;三人回答:「即便如此,我們所事奉的上帝能將我們從烈火的窯中救出來。也必救我們脫離你的手;即或不然,你當知道我們絕不事奉你的神,也不敬拜你所立的金像。」
三人不僅從火中出來,且連頭髮也沒燒焦、衣裳也沒變色。這信息鎮定了身陷COVID-19而驚慌失措的人。平安,不是順境,不是身體強健,不是自由自在,而是在困境中、病患中甚至瘟疫、洪水、地震面前,仍然相信我們的上帝必將搭救祂的百姓;即或不然,也依然相信祂是愛我們到底、永不改變的上帝!
在危機中互助
美國皮尤研究中心,在疫情初起時的3月19日至24日,對11,537名成年人進行民調,顯示55%的人為結束疫情而禱告。在這期間,最為感動人心的畫面,是全美各地的基督徒,圍繞著醫院為醫務人員和患者祈禱。你常常可以看到醫院外都自發為醫護人員禱告的民眾和基督徒。
發起禱告的組織者之一Jaime Gaudet,說出了禱告者的心聲:「我們禱告是因為時常感到無助。我們知道現在的情況,並希望提供幫助,但所能做的有限。醫院裡的病人和醫生肯定非常疲倦,想念家人,我們不能做什麼,但我們都能祈禱。」
當人陷入危機時,擔憂和恐懼就會接踵而至;但當沉浸在禱告之中,這些感覺都會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平安和希望,一如《詩篇》所頌讚的那樣:「你把你的救恩給我作盾牌;你的右手扶持我;你的溫和使我為大。你使我腳下的地步寬闊;我的腳未曾滑跌。」(十八篇35-36節)
2020年漸行漸遠,COVID-19依然盤桓,唯上帝的同在是我們永遠的藏身之所。@
在我有限的記憶裡,還沒有哪一年像2020年這樣,讓全體地球人揪心。
2021年1月網路版內容